小哥哥好嗨哦~

【曦澄】不老梦（12）

我！！！周更了！！！

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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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吹糖可口，但到底只合小孩子口味，还是过甜了些。蓝曦臣只堪堪将那兔子的脑袋吃完，就已经腻的不行了。可转眼看江大宗主，一颗大球倒是舔吃的飞快。蓝曦臣颇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手里那只没了脑袋的兔子，想着该如何是好。

    江澄随意的瞄了一眼满脸难色的蓝曦臣，心里一阵好笑。想着蓝大宗平日里八面玲珑，怎么这会子和自己在一块儿，就如此容易局促。

 

   ——说他三岁，还真三岁了。

 

    不过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样的蓝曦臣，除了自己以外还没人见过呢。思及此处，江澄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愉悦到膨胀起来。他便坏心眼儿地装作没看见，故意忽略了蓝曦臣一脸被糖腻住，但又硬着头皮继续吃的小表情。

 

    明月高悬，满街都是喧嚣热闹。莲花坞多泽多河道，街边挨着的就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河。涓涓流水带着疏疏密密的莲花灯，这些大多都是家中闺秀们的手作，小小的花灯里载着一节细细短短的红烛，微微的火光从本该是花蕊的地方透出来，灯火摇曳，河面就碧波粼粼的，像是月上帝宫里的素娥洒下一片星辰。

 

   “每年中秋，这里的百姓都会放河灯。”江澄驻足在河口，凝视着一盏盏河灯漂过，粉白交替，个数掺半。

“粉色的寓意暗许芳心，里头会塞上些情诗，大多藏头藏尾暗示自己喜欢的谁，还会署名，若是正好被意中人取到，怕是隔天就要去提亲了。”

  蓝曦臣看着那些做工精致的小灯，星星点点的从眼底不徐不疾的划过，蹲下来便随手接了一个。

 

粉色的，里头倒是没什么情诗，只赫然写着“江宗主”三个大字，不禁失笑。

 

  “哎呀呀，江宗主可是要第二天去提亲？”

 

   江澄瞥了一眼，便扭过头羞红了脸。

 

   “说什么呢，这字歪歪扭扭，还写错了笔画，定是哪家小丫头片子写的，指不定还没我一半岁数。”

 

   “那又怎么，说明江宗主英姿飒爽，风度有加，连半大的舞勺小女也会暗许芳心。”说着说着，蓝曦臣自己都笑得微微打颤。

 

“拉倒吧，拿着灯的可是你又不是我。”随即，江澄便背过身子不再言语。

 

    蓝曦臣见江澄羞得耳朵尖儿都红了，便不再逗弄他。转而指着那些白白的小花灯，问这寓意。江澄看着一盏盏白灯掺杂在朵朵粉荷间，便从方才的羞赫里抽身，颇有些有些失神地盯看着河面。

 

曾几何时，他也小心翼翼地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放下过一朵白莲，一步一祈祷地跟着水流跑起来，直到灯火消失于眼底。可帝宫里的神明却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哀求，一点小小的心愿也石沉大海。

 

“月圆如镜，白色的是在祈求，阖家团圆，永乐安康。”他轻声喃喃着，却又很快从这情绪里脱开身，似是不愿被身旁人察觉。

蓝曦臣只觉得耳边声音鱼龙混杂，江澄这小声的回答自是没听清，便低头挨了过去，只听见江澄最后的“永乐安康”这几个字，便一脸了然的走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江澄在原地等候片刻。

 

江澄一脸莫名的看着蓝曦臣款款离去，向河口边一卖灯的老妪买了盏白灯回来，蹲下身子将之轻轻地放在河面上，小心得仿佛方才捧着什么极易破碎的珍品一般。他放下灯，双手合十，心虔志诚的立在河边。

 

江澄只以为蓝曦臣不过是在祈求蓝氏的繁荣安乐罢了，却不知蓝曦臣心底却是一句愿他安康幸福，笑颜常驻。他抱着胳膊便安静地候在一旁，看着蓝曦臣那盏既没放诗句，又没点蜡烛的小灯越漂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待蓝曦臣放完灯，江澄才慢慢开口，“你这灯啊，怎么许愿，连根蜡烛都没放，只能算个小纸花。”

蓝曦臣侧首无奈的笑了笑，不恼也不羞。江澄看着远处河道的尽头，思索着什么。

 

“不过，倒是还有个办法补救一下。”

 

说着，江澄走到河口一租船的伙计那儿，扔下一袋碎银子，回头朝蓝曦臣招了招手。蓝曦臣一脸惑色的上了船。小船解了粗麻绳儿，便晃晃悠悠的游开了。江澄用了点儿灵力，小船不划自行，泛着橙光的碧波自船头层层漾开。

夜风温软，徐徐打在面上却已有些凉意，扁舟稳稳的前行着，人间闹市的熙熙攘攘与他们渐行渐远，灯火通天的长街化作明晃晃的一条线，映在蓝曦臣眼底。他看着江澄坐在船头，晚风微微撩起几撮浓墨青丝，心里不觉奇怪，他今晚已经是第几次觉得眼前的人分外好看了。

 

“你到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儿。”

 

蓝曦臣失笑，“江宗主总不会把我卖了吧。”

 

江澄闻声，笑呵呵的开起玩笑来，“万一呢，你可只有三岁啊蓝宗主。”

 

蓝曦臣看着他的笑颜，总觉得自己的花灯就算没有放蜡烛，也算实现了一小点儿了。可他又想，或许江澄本身就是爱笑的，至少曾经在云深求学时，他总能在远处偶尔瞥见江澄被魏无羡逗得直不起腰。

 

“叫蓝涣吧。”

 

“嗯？”

 

江澄一脸疑惑的看向蓝曦臣。蓝曦臣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唐突的要求有几分不妥。搜肠刮肚的想着该说些什么来圆场。他略思一二，握拳放在嘴前假咳了两声。

 

“江宗主说在下只有三岁，那可叫不得蓝宗主，叫蓝涣才更合理数。”

 

“真不愧是蓝家人，开个玩笑都这么讲究。”江澄满脸不可思议，随即便不在看着蓝曦臣，“也行，就这一晚，叫你蓝涣。”

 

他说这话时，面上温度有些微升高，语气也不自觉的有些别扭，大约是因为从没有这么亲密地称呼过蓝曦臣，声音都小了些。

蓝曦臣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实则也羞得一匹，却好整以暇，故作淡定的拿起身旁小几上一杯茶，一饮而尽，以此来顾左右而言他。

中秋佳节，租船伙计的干活儿都比往常尽心尽力，租出去的船自备酒水，当真对得起江澄那一袋子分量不轻的碎银子。蓝曦臣一句“好茶”还没吐出半个“好”字，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对不起啊叔父，侄儿破戒了。

 

随即，蓝曦臣立刻运功压住醉意，江澄却发现了什么奇异珍宝一般。“哇蓝涣，你会喝酒？”

 

蓝曦臣微微一笑。

 

“这酒可是云梦的名酿，不会喝酒的人沾了一杯，三步倒。”说着江澄也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饮尽，酒味先辣回甘，直烧喉头。

“伙计还挺实在，一滴水没兑。”

 

蓝曦臣：“......是啊......”

 

待小船晃悠出了河口，又晃悠过了湖泽，便晃悠进了一个小小的山谷，一路被花灯晃眼，蓝曦臣发觉不经意间，周围的花灯密密麻麻，粉白粉白的越聚越多，直到进了山谷里一个小河湾。

满河灯火映照在光滑石壁上，凹凸石壁高耸入天，低处水渍闪烁着莹莹光辉，钟灵毓秀如斑斓彩石，凡俗之境竟也可美丽如斯。原来几乎所有的花灯都会顺着水流漂至此处。

 

“到了。”

江澄看着成片火光，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地方是父亲发现的。魏无羡来他们家那日后，过几天便是中秋。那天，江澄还在为自己被送走的小狗伤心。母亲正在气头上不愿来安慰他，父亲便带着他来到此处，逗他开心。

他还记得父亲曾说，这里是莲花坞所有美好祈愿汇聚的地方，若自己许下愿望，一定会实现。

他还记得父亲为了止住他的眼泪，足尖轻点在花灯上，为他舞了一套极好看的剑法。这套剑法，江澄至今能够忆起个大概。

想着想着，江澄便站起来。他随意的敛起一小节浮于水面的细枝，一跃而起。

 

侧腰，旋身，挥剑，挑花。

 

一招一式，都带着江家剑法特有的轻盈灵动。蓝曦臣看呆了眼，解下裂冰，凑在嘴边，悠扬曲调无需拟草，如行云流水般宣泄而出。

一曲尽，舞毕。

 

“这剑法，如何？”江澄跃回船头，拨开被细汗浸润的发丝，略带得意的询问道。

 

“美极了。”

 

随即，“哐嘡”一声，蓝大宗主醉倒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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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不够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