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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不老梦(23)

本章结尾处有少女心。。。谈个恋爱咋这么累呢。。。


感觉自己在写两个别扭的小姑娘,so,大量心理活动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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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素白指间,一撮香宁草正被漫不经心地揉撵着,脆生生的草叶磨成细粉,稀稀落落地洒进一只羽人博山炉内。不需多时,伴随着香末燃烧的细碎嗞响,一缕薄烟从红热的香灰里如纤丝般四散开来。

 

江澄细闻一口,倚靠在椅背里。他曲起食指,以指节轻轻按揉太阳穴。他的面前摊着一张写到一半的书信。信纸上划划写写,有颇多批注,一看便知只是一封草拟。

 

这是一封准备寄往姑苏的书信。收信的人自然是云深蓝氏的宗主蓝曦臣。

 

距离苑城一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蓝曦臣在受伤那日被蓝思追他们立刻带回了云深调养,江澄也随虞清一道将何氏打点妥当,之后便回了莲花坞。

 

冷静下来后,江澄便不再为当时一下产生的诸多感情而困扰,反倒开始仔细的琢磨起那些复杂的情绪。细细算来,蓝曦臣倒是已经占据了他心里不少的位置,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能接受蓝曦臣的离去。

 

江澄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对蓝曦臣临时标记他一事而愤怒。可冷静下来后,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蓝曦臣,他身为地坤的秘密现在恐怕已经传遍千里了。江澄自然相信,以蓝曦臣的为人,是不会随意将此事传出去的。

 

随后他又想起那日蓝曦臣腿上夸张的伤口,深可见骨,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将与蓝曦臣天人永隔。那时怨鬼和化猫皆已消散,不可能是它们干的。而当下自己又是发情又是被之前的疼痛折磨得虚脱无力,总不可能是自己刺的。更遑论关在笼子里的何故。那就只可能是蓝曦臣自己动的手。

 

江澄一想到这举动背后的动机,一阵酸楚就涌上心头。蓝曦臣是为了他,江澄觉得自己这么想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可他就是不自觉地这么认为。他随手拨弄着腰上的银铃,精细的莲纹折射出几丝柔和的光,里头的小银珠随着他的拨弄四处逃窜又回到原处,发出微微的摩擦声。

 

回想那日自己赠予蓝曦臣银铃的情境,江澄弯起了嘴角,一小丝甜蜜荡漾在心尖儿里。想来蓝曦臣到底还是很重视与自己的誓约的。既是过了命的兄弟,便不会害他伤他。即便是冒着自残致死的风险也不愿动他分毫,虽然最后还是临时标记了他,不过这已经不能怪蓝曦臣了吧。可是........

 

又拨弄了会儿银铃,江澄的手指便僵住了。他竟可耻的发现,有一点点被称为“惋惜”的心情隐隐冒出芽儿。

 

蓝曦臣做出此举,到底是因为在乎他江澄,还是因为银铃呢?若自己没有赠予银铃,蓝曦臣又会不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或者换成什么别的人,韩澄,王澄,崔澄,送了他银铃,是不是都一样的?

 

江澄开始烦躁起来。他蹬掉靴子,把脚缩到椅子上,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大球。衣袍被拢到了一块儿,不曾仔细打理的发丝散落在臂弯间。幽幽的莲香此刻混杂着独属于蓝曦臣的檀香,涌进江澄的鼻息内。他上瘾般深吸了一口,抬手摩挲着后颈还未消退的咬痕,凹凸不平的齿痕张扬在指腹下。

 

——傻愣子,咬得还真厉害。

 

云深寒室内,蓝曦臣皱着眉头喝下一碗浓褐色的药汤。不怪他无法忍受,实在是这药太苦了,比以往他喝过的任何药汤都苦。自他醒来后才得知,距离苑城一事已过去三日之久。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被蓝诺勒令在床上修养了将近一整周,才得以继续处理些书面的公事。

 

蓝曦臣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修书一封寄予江澄,询问自己可有做出什么僭越之事,并再三保证自己会替江澄保密地坤一事。江澄那边很快便回了信,告诉他自己并无不妥,并对他能保密一事极力表示谢意。收到回信后,蓝曦臣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地。

 

之后的一个月,两人皆以书信来往。却大多是自己寄出,江澄回信。总之两人都未碰面,弹奏清心曲一事,也是由别的优秀弟子代劳。只因江澄在信中提及蓝曦臣尚未好透,不若多休养些时日。蓝曦臣自己也正有此意,弹奏清心曲一事看似容易,实则需要耗费不少的灵力,他元气大伤,弹奏出来的效果必定大不如从前。

 

然而即使实力大减,以蓝曦臣的修为,弹奏出来的效果也不一定比门内最优秀的门生差。可蓝曦臣却偏偏不愿让江澄看出来。他虽不甘承认自己起了这般女儿家一样的心思,可定下心来,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害羞了。

 

一月未见,不想心中竟思念成疾。蓝曦臣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江澄,期待着自己恢复实力赶快去见一见他,看看他怎么样了。那日江澄痛到浑身痉挛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是受了什么伤?现在好点了吗?这些疑惑不是没有在信中提出过,可都被江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略过了。

 

每每想到这些,蓝曦臣都会稍稍感到失落。他虽明白江澄有不告诉他的权利,可是担心的情绪让他有些着急,这些着急不知不觉竟积攒到一块,日积月累后转变成了小小的埋怨。他想,江澄到底还是防着他的吧。不然怎么会什么也不同他说,只一个人受着呢?若不是这次的意外,蓝曦臣相信江澄可能到死也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是地坤的事情,更遑论向他索取些帮衬。

 

修仙界历来好“乾为重,坤为辅”的习惯。蓝曦臣一想到江澄身为地坤,在亲朋离散,孤身一人处境下重建江氏,挨过这十几年来的风雨坎坷,就莫名的心口作痛。乱世之下,哪个人都是不容易的,可蓝曦臣此刻却独独只想为那个无时无刻不挺直了腰板的少年宗主心疼。这份心情并非源于同情,或是对于地坤的轻视,而是来自于一丝悔意。不是未曾注意到那人坚毅眉眼下时常苍白的面色,或是坚挺腰背下微颤的指尖,几欲出口关怀,可总是因那人表面的冷傲而止于行。

 

到底还是自己盲信了他人之口,想来也是有违自幼便牢记在心的家规,以旁之云云,度他之品性。若自己当时能伸出援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能否比现在更亲近些呢?

 

算算时日,距离上次门生前去弹奏清心曲也有好几日了。自己身体也已经好透了,不若过几天便动身去借着弹曲子的由头亲自去看望一下江澄吧。

 

——哦,对了。再带些姑苏特有的甜糕吧。

 

想着,蓝曦臣便动身去往姑苏城内最有名的糕品街市——杏花坊。他一路探寻,一路都在回想中秋那夜江澄吃糖葫芦的表情,忽然就觉得自己像在宠孩子一般。上一次这么耐心的去讨好某个人时,讨好的对象可还是牙牙学语的小阿湛。

 

百步长坡,人头攒动。数十里红妆,看花开千里,闻锣鼓齐鸣,嗅喜炮余香。原是城内的大商贾韩式的女儿要出嫁了,正好途径于此。如此喜庆的排场,惹得蓝曦臣也不禁驻足。他常年流连于仙门世家间,这等声势浩大的喜事也是头一次看到,不觉好奇起人间烟火中的婚礼是如何的。

 

凤鸾金撵内,俏皮新娘正襟危坐,偶过曾与郎君相会的小店,便掀开帘子伸出脑袋探看。秋日凉风飒飒,一呼而过,捉弄般带走了新娘头顶的红纱。

 

护卫惊呼,百姓齐齐抬头探看。红纱随着风飘得飞快,蓝曦臣当下便立即踩着朔月飞身追去。轻巧的纱布在空气中一边舞动,一边逃也似的飘远,每当蓝曦臣要捉住它时,总有另一股风带走它。

 

风止,纱落,轻轻地盖在一人头上。那人僵直了身体,随即便准备抬手揭开纱布。蓝曦臣脚踩朔月,待看清那人檀紫的长袍,劲瘦腰间别一银铃,立刻飞至那人身前,一把握住他抬起的手。

 

被握着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连带着蓝曦臣的心脏也“嘭嘭”直跳,仿佛要冲出胸膛,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那人面前。他咽了咽嗓子,抬手缓缓撩开那层红纱。

 

看见一双杏眼潋潋,一张面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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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舍五入结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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