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好嗨哦~

【曦澄】Back to December

建议搭配同名曲《Back to December》食用，毕竟本文继承我一贯的现趴淡出水风格。

脑洞辣么大，写出来辣么稀，我哭辽

本篇我澄微渣警告，时间线略微混乱，4是插叙地，3和5本来应该是连着发生的，是我辣鸡辽。

5000字厕所读物，欢迎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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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 to December

 

1．

 

  又一次入冬了。

 

  江澄懒懒地斜靠在角落卡座的玻璃窗上，卡其色针织外套拢着咖啡馆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玻璃窗外是寒冬腊月，他身上的温度从口鼻间呼出，与之碰撞成一片白蒙蒙的水雾。于是，看出去时，就像是外头的街景又下了一场好似去年十二月的薄雪。

 

2．

 

  江澄等的人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还带着店外地步履匆匆的冷漠气味，脸上却一如既往地包含了阳春三月的温柔花香。

 

  “你最近还好吗？”江澄听见自己略带拘谨地问候。

 

  “嗯，挺好的。”

 

3．

 

  他和他认识五年了，算上分手的这一年，就是六年。江澄今年才二十五岁，他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有将近五分之一地时间都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处。

 

  二十岁的一见钟情，二十一岁的烈火如歌，二十二岁的永不分离，二十三岁的柔情蜜意。

 

  二十四岁的……相对无言。

 

  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

 

  形同陌路。

 

  分手那一天的来临，江澄并不感到意外。时至那一日，他已经太久没有和他的恋人面对面好好聊一次天了，包括那一天。他太忙了，未来有好多东西在等着他，理想、蓝图、挫败、或是不确定，他的脑子里每天都是这些东西，却唯独少了他的恋人，他曾经在美好岁月里拼命想要捧在心口的那束光。

 

  蓝曦臣。

 

  蓝曦臣和他分手了。

 

  蓝曦臣要去哪里了呢？曦臣？曦臣……曦臣！！！

 

  “！！”

 

  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汗液黏在他的睡衣内，有些不舒服。江澄吸吸鼻子摸了把脸，发了几分钟的呆，具体想了些什么他下一秒就记不清了。

 

  距离他和蓝曦臣分手，已经一个月了，他还是有很多之前同居时的习惯没能改掉。如果单身生活是一种工作，那他可能会被猎头放进了这个职位的黑名单里。

 

  江澄在走进浴室脱下睡衣时，才这么想到。

 

4.

 

  十二月二十四号，是上个月的今天，也是平安夜。江澄回到家时，是晚上九点，餐桌上是重新热过的牛排和焗土豆，高脚杯里的红酒液如他们的爱情一般有些苦涩。而蓝曦臣呢？

 

  蓝曦臣走了。

  

  江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才想起他错失的不仅是一顿约好的烛光晚餐，而是一个家。

 

  这座房子已然从一个家变成一间单纯的空房子，里头摆放着所有与江澄有关却和蓝曦臣无关地东西。

 

  他们分手了。

 

  他们因为一顿晚餐分手了？

 

  不，不是的，或者说，不止是因为这个。江澄心里明白得狠。可仍然有那么一整个钟头的时间，他还是在气愤与他不愿承认地如释重负间反复徘徊。

 

  最后的最后，他就定定地看着桌上的白色蜡烛，火苗摇曳，将蜡由烧成透明色的水顺着烛身滑下。那节蜡烛越烧越短，一直烧到熄灭的那一瞬间。

 

  江澄哭了。

 

5．

 

  等他烦躁地扯下睡衣，走进浴室里的时候，寒冷终于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而他也终于顺利地被彻底唤醒。

 

  得先开一会儿暖气的，江澄抓了抓头发，便去开好暖气，又重新回到卧室里套上睡衣。

 

  南方城市，冷天里除了空调再也没有别的取暖法宝。可浴室里又不可能有空调，江澄也不喜欢浴霸，觉得太刺眼。蓝曦臣便给他整了个暖风机，每次洗澡前就帮他先开个五分钟，等浴室里暖了再叫他进去。

 

  可那是以前了，或者说那是一个月之前了。

 

  现在，得江澄自己想起来去开暖气，可他总是忘记，可能潜意识里还觉得冬天里的浴室本就是被暖风机暖和过的吧。

 

  这真傻。

 

  坐在床上枯等的五分钟里，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刚刚好可以洒在他方才睡觉的位置上。

 

  我大概是被月亮晒醒的，江澄如是推断。他回想起自己躺进被窝时无暇仔细拉紧的窗帘，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他想起方才下床时，找也找不到的拖鞋，曾经根本没机会去找；他想起浴室里没提前开好的暖气；他想起那个把他惊醒的噩梦；他想起……

 

  那五分钟里，江澄忽然好难过好难过。

 

  “你在难过什么？”他问自己。

 

  “你只是还没习惯他的离开而已。”

 

6．

 

  五月份的时候，江澄得到了升职的机会。金融民工小江同志终于背着他沉沉的电脑包从一个小小的业务组经理变成公司的合伙人。

 

  那天，江澄约了魏无羡去吃饭。他们选了一家之前念的大学附近的火锅店，一是环境倒还算过得去，二是魏无羡毕业后留校任教了，那里离他工作生活的地方近，三是两个人约饭时东拉西扯忽然怀起旧来了。

 

  在他们还在念大学的时候，这家店就已经在了。那会儿子老板还只做午夜大排档，专卖小龙虾和烤串儿。现在，小龙虾和烤串依旧生意火爆，可老板这几年上了几次美食档，赚得钵满盆满，开发起副业来。

 

  江澄和魏无羡进店时，正值晚餐高峰，老板正忙前忙后。这几年来他胖了不少，也老了不少，可难得的是脑子里头居然还记着这俩相貌颇佳的小伙儿。看见他们时，他黑黝黝的脸上露出起码十二克亮亮的牙。

 

  江澄点了很多菜，多到两个人根本就吃不下。魏无羡几次提醒他，可他都含含糊糊地点了头就继续勾菜，到最后魏无羡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吃得很慢，一顿火锅从晚上七点吃到九点半。这个时候，吃完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吃夜宵却还没到点，店里客人少，老板就得了空，他从绿色的塑料框里又拎出四五瓶百威坐到江澄他们那桌。

 

  “今儿个怎么有空回来吃饭啊？”热情的老板一边咔哒一下用牙齿崩开一个酒瓶盖儿，一边和他们拉扯道。

 

  江澄这个点儿已经喝高了，看出去地东西都带着层水雾和暖意，他把杯子推过去让老板倒酒，嘴里含糊道：“您上了这么多次电视，我还不来看您，太没意思了吧？”

 

  魏无羡附和起来：“今儿我们小江升职了，老板你孙子也正好满月了，多巧的事儿？当然得庆祝一下啊。”

 

  老板大腿一拍，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江澄地背夸他有出息了，顺便叨念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自己都快六十了才让自己抱孙子。

 

  三个男人胡吃海喝，老板娘干脆也不开夜排档了，等最后一波客人走了便关了店让这几个臭男人专心叙旧。

 

  他们讲起未来的憧憬，谈到现在的酸甜，而更多的是说起泛黄的过去。

 

7．

 

  那时候，除却老板，饭桌上还不止有他们两个，这两个疯惯了的小子时常还要拉扯上另外两个看上去就品学兼优的三好生。

 

  蓝曦臣，和他的弟弟蓝湛。

 

  他们是在学生艺术中心认识的，江澄和魏无羡在合唱团里，这对双胞胎便在乐器组里头。活动中一来二去的便熟络起来。

 

  一见钟情是件过气而经久不衰的意外，巧就巧在他和魏无羡是同时一见钟情的，还好对象不是同一个人。

 

  在他们成功抱得美人归后的无数次夜排档约饭里，江澄不止一次地吐着酒气问魏无羡，怎么当初就是他看上蓝曦臣，正好魏无羡你就看上了蓝湛那块木头呢？

 

  每当此时，身边的蓝曦臣总会一边笑，一边接过江澄手中摇摇欲坠的酒杯说：“这就是缘份呗。”

 

8．

 

  对啊，这就是缘份呗。

 

  可是这缘分……怎么就断了呢？江澄仰头吞下杯子里的酒，看着排挡店老板和魏无羡勾肩搭背，忽然就心如刀绞。

 

9．

 

  阳台里吹进杨柳絮的时候，江澄刚把床单从洗衣机里扒拉出来。打响过敏症的第一个喷嚏时，他意识到夏天要来了。

 

  手里的海蓝色床单被套是春夏交接时他和蓝曦臣惯用的那一套。昨天夜里，江澄睡觉时又出了一身汗，今早便趁着双休日打算把它洗了。

 

  窗外的的柳絮飘啊飘，不知廉耻地飞进屋里。江澄恨恨地扔下手里的床单被套，“砰”地一声关上窗，一路上又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这下好了，刚洗完的东西晾不出去了。江澄气呼呼地想到。

 

  这一个星期，对江澄来说几乎是灾难性的。一连三天出门忘带口罩，让他的鼻子迅速红肿起来，鼻翼两边被纸巾擦破了皮，每每再抽一张纸巾时，他总要犹豫三秒。直到第四天早晨出门时，江澄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终于记起来口罩被收放在哪里。

 

  后来他在电话里向魏无羡抱怨这件事的时候，魏无羡嘲笑他居然不知道便利店里可以买到一次性口罩，过程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江澄想，他以前从不担心忘带口罩，哪里会知道便利店里有卖一次性口罩呢？

 

  旋即，江澄忽然意识到自己快要酝酿出一种让他极为不好过的情绪，便哼哼地挖苦了魏无羡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报表上，再也没空出别的心思想工作以外的事了，尽管午休的时间才过了一半不到。

 

8．

 

  晚上回家时，不出例外地又已经八点多了。江澄手里拎着小区外的面馆打包的晚饭，乘着月辉一步更比一步慢地走着。走到楼下时，他看着黑洞洞的楼道，抬头看向家里的窗户，也是黑洞洞的。

 

  忙碌一天的疲惫忽然铺天盖地的涌向他的四肢。

 

  于是江澄转过身，走向了小区里的紫藤花花架下。那里有白日里供老年人们聊天打趣地大理石桌椅，还有刚好开得茂盛的紫藤花。

 

  伴着花香，伴着月光，佐以夏夜里清凉的晚风，江澄将那碗面囫囵吞下半碗，便推开不再想吃了。这家面馆里的菜单已经被他用将近一年的时间开发遍了，再吃也吃不出什么别的新奇的味道。

 

  可今晚，他在这片清朗静谧的夜色中，尝出了一点点苦涩来。

 

  江澄的心情差极了，不知为何他不愿意去思考原因。他飞快地回到家里，换下床单，将那套海蓝色的床具换上去。

 

  这套海蓝色的床具因为柳絮的缘故，被他晾在阳台里，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阴干。今天早晨时，江澄用手仔仔细细地将这组床单被套的每个角落捏遍了，才确保它完全干了。

 

  于是现在，他迫不及待地将之替换上去，又飞速地洗漱完，躺了进去。

 

  熟悉的质感，熟悉的重量，却不是熟悉的味道。

 

  没有太阳的味道。

 

  啊，对了，以前蓝曦臣都会算好了日子清洗床具的，怎么会要等到柳絮飞舞姗姗来迟，才后知后觉呢？

 

10．

 

  江澄生日这天，魏无羡伏击在他家门口蹲了一个小时。

 

  十一月五日，是天气转凉了日子。江澄下班去公司边上的商场里买了罐浴盐。他顶着冷风赶回家去，只想泡个热水澡。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魏无羡拖着他硬是不让他回家去，将他拉到一家档次颇高的沪菜餐厅去吃生日饭。包厢里老同学都在，唯独少了本最应该在那一个。

 

  高兴日子，别坏了人家一份心意。江澄这么劝慰自己，转而堆起笑脸，一手勾着身旁魏无羡的脖子，一手结果不知谁递过来的红酒，他一口闷下高声道：“你们澄哥生日哈！这顿饭，澄哥请了！”

 

11．

 

  凌晨两点的时候，魏无羡送江澄回了家。

 

  江澄喝得稀烂如泥，稀里糊涂地唱了一路生日快乐。他这一路上都靠着魏无羡才堪堪能走路。一回家，便被魏无羡扔到床上去了。

 

  像是料到他会喝成这样，魏无羡提早便带了睡衣过来，做足了照顾他一晚上的充分准备。江澄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开煤气灶煮醒酒汤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想蓝湛可真是心大，就这么让自己的人来单身男同家过夜。

 

  过了一会儿，江澄生锈的脑子又自己运转起来。他想，对啊，自己哥哥的男朋友，哪有这个脸去绿自己？即使这个男朋友前便得加上一个“ex”。

 

  江澄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直起身来，步履蹒跚的样子滑稽又好笑。他想去冲个澡再睡，否则酒气会留在床上，这样可不好，第二天他就不得不换一套床具。将近一年的独居，教会他知道这一点。

 

  去浴室时候，要路过电视柜，那里放着一盆他养了五年的小多肉。走路间，一个不稳当，江澄攀上电视柜时，那盆多肉被他一手扫到地上。

 

  陶瓷花盆没那么容易碎，江澄一个激灵把它捡起来检查的时候，只看到一条细细的裂缝，这才松了口气，巴掌大的小花盆是淡蓝色的。

 

  蓝曦臣喜欢蓝色，这个小花盆是大二那年，也是他的生日时，蓝曦臣送的，还好没碎。

 

  可他将那盆多肉摆正在柜子原位时，他这才幡然，小多肉的叶子又瘪又黄，有些还黑掉了，挂在茎上摇摇欲坠。

 

  它死了。

 

  因为太久没有人给他浇水。

 

  以前，有蓝曦臣记得浇水的；以前，有蓝曦臣给他过生日的；以前，有蓝曦臣给他喝醉后洗澡煮汤的。

 

  可是蓝曦臣在哪儿呢？他不在厨房煮汤，不在浴室放水，不在柜子前照顾小多肉。

 

  蓝曦臣已经被他弄丢了。江澄想，蓝曦臣不见了，是他的错。

 

  他在日渐忙碌的生活里，忽视他太久了。久到整整一年几乎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久到大大小小所有的节日都一次次忘记掉，久到纪念日的礼物隔了一周才想起要送，久到……

 

  所以蓝曦臣走了，蓝曦臣不要他了，情有可原。他怎么会这么过分？怎么会在分手那天可耻得觉得有点轻松？

 

  一年了，江澄才发现，自己离不开他。

 

12.

 

  魏无羡听见动静跑过来时，看见江澄抱着一盆发霉的多肉哭得死去活来。他轻轻地拢着江澄，一下一下地拍着江澄的背。

 

  “其实你从未忘记过他。”

 

  “你看，你们的戒指，你从来没摘下过。”

 

13．

 

  十二月二十四日，是平安夜。

 

  一个半月前，江澄跳槽了。小江同志丢掉了他的电脑包，接受了一家外企抛给他的橄榄枝，薪资不变，工作强度小了不少，这让江澄很满意。

 

  交接工作还是让他忙碌了小半个月。

 

  之后，他还抽空去做了一次全面体检，很幸运的是，除了脾胃功能有些微的小问题以外，别的指标一切正常。

 

  江澄把那盆死掉的多肉扔了，花盆留下，去当年买花盆的花鸟市场买了一株一摸一样的种在里头。

 

  十二月初，他去卡地亚挑了一对结婚戒指。试完以后，跟店员说在戒指上刻两个字母，小一些的戒指刻X，大一点的戒指就刻C。

 

  店员拿去刻的时候，江澄靠在柜台想，这份礼物真是老土透了。不过无所谓，他和蓝曦臣从相识那一刻起，就是以很老土的方式相识的。

 

  他把那枚刻了X的戒指戴上，大小正合适。

 

14．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嗯，挺好的。“

 

  “那你愿意更好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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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结局，嘿~

毕竟蓝曦臣不一定同意啊（doge）